萨维尼的法律实证倾向与康德理论的后果

来源:华文易迅 时间:

众所周知，萨维尼正是在认同康德哲学的基础上，为历史法学派奠定了理论基础。但不可否认的是，这一理论有时并不关注某些制度的历史性质。例如，康德的伦理自律观点是基于相关法人、主观权利和意思表达的自律，但这些制度在不同程度上反映了超越历史的自主性[10]就法律行为理论而言，萨维尼从康德伦理人的概念出发，认为人有自然能力，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行为直接建立法律关系[11]“自然的能力……法律层面的变化是由意志行为引起的。”[12]这种能力不是外部资格或条件，而是人性的独特能力，每个人都有恐惧。即使没有法律参与，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志和行为创造法律效力。因此，对于法律关系的产生和变化，“意志本身应被视为唯一重要和有效的元素”。[13]

根据萨维尼的讨论，当事人的意思可以直接产生法律效力。因此，我们似乎可以立即得出结论，当事人有能力自我立法，可以为自己设定权利和义务；换句话说，这种意志行为具有规范属性，是一种独立的法律渊源。这一推论与《法国民法典》第1134条或《意大利民法典》第1372条的规定不同，但可以相应地认为：他们承认法律行为或合同具有法律性质，是一种独立的规范。事实上，萨维尼之后的许多学者也这么认为。例如，《德国民法典》第一草案的说明书几乎被复制了——萨维尼对普赫塔、温德沙伊德等法律行为的定义；这个定义“一再作为立法者的观点，即合同作为法律渊源的证明，应用”。

第二，萨维尼并没有像我们所说的那样自然地推断出法律行为是标准化的。相反，在《现代罗马法制》的第一卷中，萨维尼已经明确表示，法律行为并不规范，即这种行为“意志的能力”没有独立的法律规范，法律行为不是客观法的起源。[15]在萨维尼看来，法律行为只是个别法律关系变化的原因，只是一个法律事实。

萨得出这一结论的第一个原因是，其理论体系以法律关系（而不是权利）为核心概念。法律行为的目的，就像其他事实一样，只是为了产生或消除特定的法律关系。然而，在本文中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萨维尼理论中的法律实证倾向。例如，就权利理论而言，虽然萨维尼是权利意志论的倡导者，但他仍然不忘强调，权利只有在国家的现实法中才是现实的定义（实现）。[16]同样，法律行为也是如此。与其他法律事实一样，法律行为只是某种法律关系产生和消灭的原因。从这个意义上说，对于萨维尼甚至包括所有学说汇编学派的作者来说，所有的意志行为都只是“法律事实”，作为唯一“法律渊源”客观法将法律效力与法律事实联系起来。[17]对于萨维尼的结论，不应感到惊讶。因为萨维尼的法律实证倾向与康德理论并不矛盾，甚至可以说这是萨维尼认同康德理论的后果。维亚克尔评论说，“学术形式主义（即法学实证主义）的主要血液来自康德（绝不是形式主义）伦理学，后者将后来的现代应用转化为实证法的自主学门。”

因此，对于萨维尼来说，他一方面同意康德的理论，另一方面也表现出强烈的法律实证倾向。这种复合理论在法律行为理论中的表现是，“一方面，自然能力和原始意志可以直接产生或消除主观权利或债务；另一方面，虽然法律事实可以产生法律关系，但不能推导出客观法。”[19]从这个意义上说，萨维尼的理论是矛盾的。伊尔蒂还认为，“这涉及到逻辑矛盾，在统一的系统中不可能全部采用：只能选择一个。”[20]从随后的法律行为理论史上，不难发现伊尔蒂的判断是合适的：萨维尼后来的理论大多选择其中一个方向来发展法律行为理论。因此，萨维尼应该是法律行为属性的发起人。